那河滩边正有几个女人在洗衣服,罗信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媳妇李妘娘那纤瘦的身子。
李妘娘很节俭,尽管日子逐渐变得安盛,但她仍旧和以前一样,天未亮就起床张罗。
眼下罗信还是戴孝之身,夫妻俩都还是分开睡,每当罗信推开房门的时候,李妘娘一般都已经在喂小鸡仔了。
家中养了二十来只小鸡仔,每当看到李妘娘带着一群小鸡玩耍,罗信心中的柔情便很容易就会满溢。
对于他而言,这辈子能遇到像李妘娘这样的妻子,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为此,罗信格外爱护李妘娘,眼见那两人躲在暗处偷窥,罗信也偷偷摸摸地绕了过去,就藏在距离二人不远的地方。
不多时,其中一个就开口问边上的人:“哎,下面好几个,到底哪个才是罗信的女人?”
听到这话,罗信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找妘娘?
罗信正困惑和警觉的时候,另外一人开口说:“喏,下边那个最漂亮的就是了。听陈管事说,那个女人是个哑巴。你难道没有发现,她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开过口,说过话吗?”
距离罗信比较近的那个男人仔细多瞧了李妘娘几眼,笑得很是淫邪:“没想到罗信这小娇妻还是个大美人,嘿嘿,将她抓回去之后,咱们有的玩咯。”
那人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接着说:“哎哎,什么时候动手?我已经等不及了!”
“你急什么?”另外一人狠狠地瞪了同伙一眼,“陈管事可是给了咱们四当家一百两银子!”
“一、一百两?”
距离罗信比较近的男人惊呼出声,另外一人猛地捂住他的嘴,两人同时躲入树丛里。
好一会儿,捂嘴的男人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我告诉你啊,四当家已经发话了,只要咱们配合陈管事办事,事成之后,咱们两个可以在勾栏里随便挑女人睡!”
“真的?”距离罗信比较近的男人伸手将嘴角的口水抹去,笑着说,“哎,你说咱们把这美人交给陈管事之前,在半道上先享用怎么样?”
“陈管事发了话,他要好好修理这个小哑巴,到时候再用这个小哑巴将罗信引出来。这个女人可是陈管事定的,他要狠狠耍一耍,他要的女人你也敢碰?”
对方缩了缩脖子,笑着说:“那我还是睡勾栏里的女人吧,虽然糙是糙了点,但安全没风险。”
两人又观察了一阵,其中一人说:“我观察她有两天了,白天几乎没什么机会,最好的时机是凌晨。这个女人起得比较早,她凌晨起床喂鸡的时候,咱们就下手。她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到时候怎么捆都行。”
说着,两人缓缓后退,迅速蹿入树丛。
他们离开之后,罗信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仍旧趴在树丛里。
罗信铁着脸,那眼眸之中泛着森然寒光!
这个陈管事很显然就罗恒府中的管事陈四,罗信也知道自己上次用刨子,削去他脸上皮肉的人就是他。
其实罗信这些天也在琢磨陈四什么时候会报复自己,但是真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会伙同山寨里的土匪强盗劫走李妘娘,然后威胁自己。
如此一来,罗信和李妘娘都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们切割剁碎!
同时罗信也庆幸自己运气好,无意中得知了他们的计划,否则明天一早起来……
他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样的画面。
好一会儿,罗信才站起身,朝着不远处正在洗衣服的李妘娘看过去。
此时衣服都已经洗好了,李妘娘和边上柳婶几个女人一同提着木桶子,慢慢地朝着自家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