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一次次当众剥去她的树皮,以最羞辱的行为磋磨着她的脸面。
哪里还有脸?
早在那个男人的脚底下化为一捧土渣,埋在了仙泉池中、大厅里、书房里甚至旷野的仙草地上。
她在这里,是最最低贱的。
她就是雍夜的玩物,随时可以拎过来当众凌辱的玩物。
苏卿想重新蜷缩回去,就这样窝在床上窝到天荒地老,让她自然的化作一抔尘土在这方世界里消失了去。
最好所有人都忘了她,忘了她所有屈辱的画面,忘了她曾经存在过。
可偏偏就有人不想让她将自己封锁起来。
闪进来的人影早就没了先前的谄媚与乖巧,带着一脸的孤傲,甚至透出毫不掩饰的娇蛮,挥挥手,那仙娥脸上带着恭敬的笑退了下去,屋里只余她二人。
“你来做什么?”苏卿冷目看向来人,冷声道。
愉漓笑的风情万种,眉目间有一片荡意晕染开来,眼里那潋滟的光芒似乎是才经历过一场雨露的滋润,让她整个人的眉眼都温润起来。
“当然是来看看姐姐你呀!”愉漓吃吃的笑,那笑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炫耀,扶着腰娇嗔的埋怨道,“若不是殿下要急着去找圣帝求一道赐婚的折子,妹妹怕是要被殿下折腾到天荒地老,腰都快断了!”
她凑近一步,欣赏着苏卿眼底瞬间泛起、却在努力遮掩的伤痛,小声道:“姐姐,妹妹离开这几百年,姐姐都不曾把殿下喂饱么?妹妹一回来可就听人说了,殿下兴致来了,随时随地都会拽了姐姐过去解闷逗乐,没想到殿下沾上妹妹竟还那般饥饿,可真是……哎呀,怪羞人的!”
往日那些被凌辱的画面在脑海中翻腾而过,苏卿脸色涨红,恨不能立即化成一捧仙雾飘摇散去。
冰凉的指尖挑上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一双满含炫耀和讥讽的眼,愉漓笑的娇媚万分:“做殿下的玩物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姐姐,说给妹妹听听如何?”
苏卿猛地睁开,口中一震,如同炸雷般吐出一个字:“滚!”
他去找圣帝求赐婚折子了,他们二人要光明正大的双宿双飞,她的存在在他们正大光明的关系下越发卑微,她以后会成为这座宫殿里的笑话。
说不定会成为整个九重天的笑话。
她堂堂花神,一朝失误的抉择竟落到这般境地,甚至会连累她的族人,让整个花族都在这方天地间抬不起头来,需时时夹起尾巴来做妖。
她罪过大了!
而这罪恶的源头却是来自她内心的那一缕执着。
她恨他,可更恨自己!
倘若不是那个愚蠢的想法与决定,她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浓郁的甜腥在喉间翻滚,压了压终是没压住,猛地一口喷了出来。
“呀!”
愉漓瞬移后退,站定后才抬起葱白般的玉手在鼻间扇着,嫌弃的道:“姐姐,你差点弄脏妹妹的衣服,要是妹妹也沾染了你的血迹,不也跟着成为卑微的贱货?出门都让众仙神戳脊梁骨呢!”
“你…给我滚出去!”苏卿抬起手指着门外,眼里满是通红的恨意,“愉漓,你最好祈祷你龌龊的行径永远不被雍夜殿下发现,你最好能一直维持住你这幅虚伪的假象。你偷了我的流沙簪,还栽赃陷害与我!明明是你自己行径浪荡耐不住寂寞与其他物种交配,却把这个罪名安到我头上。”
“你怕殿下发现你的不洁从而嫌弃你,便自导自演了一场受迫害的计谋,天可怜见的,他堂堂雍夜殿下竟连这虚伪的假面都识不破,他将来有什么资格继承帝位?”
苏卿笑的讽刺:“愉漓,我那流沙簪里的法力不好吸取吧?你有那个胃口能吃下吗?”
提起这个,愉漓眼底闪过一抹狠辣,上前一步狠狠的扼住苏卿纤细的脖颈,口吐狠声:“告诉我流沙簪的炼化方式,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