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二叔!”
八字胡身后那些中年男子,齐齐惊呼出声。
我也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有点发蒙。
八字胡恭声道:“很抱歉,用那么唐突的方式来请沈少爷。后辈不懂事,您多担待。范家如今的困境,除了沈少爷,没人能解。恳请沈少爷,救救我们范家吧!”
八字胡说完,噗通噗通,又磕了两个大头。
他要是跟我来硬的,我还能应付;突然来这么一手,我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师父说过,我不能给范家人看相。师命……难违。”我不敢看八字胡的眼睛。
出租车司机冷哼道:“什么师命难违?你还不是给若男看了?哦,就是那个夏夏。”
我才知道夏夏的真名叫范若男,听出租车司机提起,不由面上微热。
“放肆!”八字胡喝道,“沈少爷愿意给谁看,那是他的自由。你胡扯些什么?”
“可是二爷——”
“沈少爷既然有难处,我们也不强求。”八字胡摆摆手,让身后两个中年男子搀起,冲我拱手道,“看来这文曲邪尸的大劫,是我们范家的命数,怨不得他人。沈少爷,后会有期。”
“文曲邪尸?”
我想起西山公墓破面文曲的养尸葬法,心中激荡,不自禁地扬手道:“慢着!”
几个人齐齐一顿,转身看着我。
我稍稍犹豫,把心一横,闷声道:“我跟你们走。”
八字胡忧虑的脸,瞬间舒展开来,伸掌冲商务车内道:“沈少爷,请。”
范家所在的村落,远比我想的要现代、富庶。
我们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各家各户都上了灯。不同于传统的村落,这儿几乎家家都住上了小洋楼。灯火辉煌的,甚至比幽州一些偏僻的城区还要繁华、敞亮。
村子其实离幽州城不远。只是坐落在崇山峻岭之间,山路蜿蜒盘旋,费了不少时间。
刚好是饭点。范家人齐齐聚在祖宗祠堂,大摆筵席,欢迎我这个从幽州来的贵客。
虽然热情,但我总隐隐觉得,这些人脸上的笑意,是装出来的。
眼神里的冷漠和敌意,是多少笑声都掩藏不了的。
“小冲呢?”酒至半酣,八字胡悄声问身后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女孩五官很清秀,和夏夏有些相像,从我一落座,就只闷头给我倒酒,也不吱声。
女孩一愣,蠕蠕地回答:“堂哥去地先生那儿了,说是正往回赶。他让咱们先招待着,等沈少爷用好饭了,直接请他去会客厅用茶。他就在那儿等。”
八字胡面露不悦,不过也没说什么,冲我抬了抬酒杯:“沈少爷,招待不周,请见谅。”
我摇摇头,浅尝辄止。
倒不是怕范家人下黑手,而是我打小就不会喝酒,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怕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