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外一看,就见离着保安室最近的一号楼的单元门,砰的被从里边踹开了,一个老头捂着脸,直接就从单元门里摔了出来,手机也被甩到了地上,看这力道,手机就算不报废,也得换个屏幕了。
老头从地上爬起来,就往保安室这边跑,单元门里紧跟着追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妇女,左手擀面杖右手切菜刀,奔着老头就追了过去,后边又追出来三四个人,应该是想要拦架的,但是这女人实在太凶悍,他们一时有点不敢上手。
张海喜欢看热闹,原本看到外边有人打架,已经把保安室的门开了,站在门口打算好好看,结果发现这场热闹有点大,赶紧把我推出保安室,然后就把门给关了,还不忘说了句:
“打架的事儿还是你来,你比我擅长多了。”
小区里有人打架,作为保安,我本来就有义务去管,再加上现在被打的是火葬场老头,我就更加的不能不管了,上前几步,让过火葬场老头,我就挡在拿刀的妇女前面。
那女人还真是凶悍,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抡着擀面杖,就朝我脑袋砸了下来,哎呀呀,哥昨儿遇上那帮子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不敢硬磕只能逃,现在你一个家庭妇女都敢往我身上招呼了,这还了得?
我抬手用指尖往那妇女手腕上轻轻一扫,她的擀面杖就到了我的手里,然后没等她反应过来,我把她的菜刀也给收了。
那女人还不罢休,空了手也得继续招呼,我把擀面杖和菜刀丢到一边,用身体挡着火葬场老头,慢慢往后退。
现在这女人已经缴了械了,我就不能再碰她了,要不万一有个手轻手重的,这大婶再赖上我了,我可赔不起,后边他们家里人也都跟了出来,好几个人呢,按住一个女人应该没问题。
女人手里没了家伙,后面那几个人也胆大了起来,冲上来搂腰的抓胳膊的,很快就把那个妇女给擒拿了,妇女不甘心的嘴里呜呜怪叫着,一个男的过来,轮圆了胳膊就是一个大嘴巴,这才安定了点。
我把火葬场老头让到保安室,给他倒了杯水,眼睛瞟着外边的那几个人,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会武术的?”
火葬场老头瞪了我一眼,道:“你还想不想让我给那老头子看病?想的话,你就对我客气点。”
我赶紧从抽屉里拿了盒好烟出来,恭恭敬敬的递过去,道:“您请着。”
火葬场老头接了烟,也没拆,就直接整盒装口袋里了,看了看老赵,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老赵笑了笑道:“有意思的地方多着呢。”
火葬场老头又打量了一下保安室,我感觉他应该是在看老赵贴的那些符纸,然后留下一句:“我先处理了那个畜牲,等会儿再来看你。”
然后就又开门出去了,刚出去,看了一眼外边的妇女,又转身回来了,指着我对老赵说:“这小子先借我使使,外头那老娘们忒不安全了。”
老赵朝我摆摆手,道:“还不快去!你不是喜欢看热闹吗?大先生那里有的是热闹,你赶紧跟着瞧去吧。”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状况,既然老赵让我跟着过去,那我跟着过去就是了,那中邪女人,就是我们小区一号楼的住户,火葬场老头让家属把那个女人架回屋里去,然后让我把菜刀和擀面杖都捡回来,和他一起在后边跟着。
女人一路龇牙咧嘴的,非常的不配合,但是好几个人按着呢,她也挣不开,到屋里,火葬场老头就让把防盗门关了,把那女人给捆在了椅子上。
然后老头让我给他捧着朱砂,他拿一根粗毛笔,蘸着朱砂,在门上开始画符。
我小声道:“大爷,这是怕什么玩意儿跑了,准备关门打狗吗?”
老头瞪了我一眼道:“什么大爷?我是你大爷吗?叫大先生。”
我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姓大的,刚才老赵好像就是叫他大先生,那我也叫大先生吧。
大先生在门上画完了符,又让那家的人,把窗户也都关了,全部也画上符,然后又让我捧着朱砂,站在那个女人旁边,提笔开始在那个女人脸上画符。
女人对画符非常的抗拒,不停的摆着头,好几次差点把大先生的毛笔撞飞了。
大先生瞪了我一眼道:“刚才看你这小子挺机灵的,怎么到关键时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我这符画不上嘛,画不了符就驱不了邪,你傻捧着个罐子有什么用,还不放桌子上,赶紧帮我按住她的脑袋。”
我看了看屋子里其他几个人,道:“大先生,这,不太好吧?我觉得还是她老公来按着她的头,更合适一些吧?”
大先生怒道:“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那玩意儿靠谱吗?刚才要不是让他按着,至于折腾成那个样子吗?”
说到这里,大先生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把碎了屏的手机掏出来,给那女人的老公看了一眼道:“刚才被你老婆推倒摔的,我就不让你陪我手机了,你再给我加一千块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