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夸奖。”
他无暇理会她的讥讽,倒是“顺了”她的意。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就连小腹隆起的弧度也越加剧烈。
她清楚这个孩子不能留,既然门外有人看守,那她只能自己动手。
房门被她牢牢锁紧,娇嫩的小腹似是一碰都感到千仞般痛。
她有些犹豫,但又在瞬时间被愤懑抹去。
掌心按压住腹部,她感觉到下身正在流出汨汨的鲜血,眸中渗出恐惧,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却胆颤又期待。
意识逐渐模糊,紧锁的房门却被倏地踢开。
“疯女人!”
陆庭琛的眸底划过凌厉,似是要将床上恹恹的她盯得满目疮痍。
夏暖看向他,青灰色的面庞浮现出一种淡然又诡谲的笑容,继而晕倒在血海中。
“陆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恍惚中,她听到这样一句话。
无力的眼帘望向吊顶,耳廓却传来男人声音。
“你满意了?夏暖,人命在你眼里是不是就那么无关紧要?四年前是我哥,现在是还未出生就被你断送生命的孩子。”
“陆庭琛,这个孩子的存在就是个错,你有什么资格埋怨我?断送他生命的罪魁祸首不仅是我,还有你。”
她反唇相讥,却让陆庭琛哽住。
“你有什么怨恨都可以在别处寻找发泄点,不管让你怀孕的罪魁祸首是谁,孩子都是无辜的。”
“夏暖,你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他冷冷的吐出一句话,眸中却蕴含着一股莫名的失望。
“怎么?你难过了?难道你想要这个孩子不成?不可能陆庭琛,我就是让他死,也不会让他做一个杂种!”
激烈的话语砸在他的身上,夏暖的瞳中映出火光,又嘲弄的笑笑。
“砰!”
房间的门被大力关上,徒留她一人坐在床上。
坚韧的脊背埋进被中,溃不成军的情绪在啜泣中无声释放。
“你有什么怨恨都可以在别处寻找发泄点!”
蓦地,她想起了陆庭琛临走前的话,身躯一颤。
身子被费力的撑起,她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出医院。
她不想再一次次倚靠陆庭琛,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一份可以暂且糊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