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年7月15日,那一天是我十岁生辰,爹爹好早就许我一件白色裙子,不过他一直忙生意都忘了,那一天是大雨天爹爹说要出去给我买裙子,我不肯但我执拗不过爹,记得爹爹是穿着蓑衣出去的,他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但他怀里的裙子没有湿,我跑过来抱着爹大哭了一场。
1906年6月8日,那一天是爹四十岁寿辰,我亲自下厨给爹做了一顿饭,记得当时菜都炒糊了但爹您却坚持吃完还夸奖曦儿厨艺有进步,爹摸着我的头笑着跟我说曦儿长大了知道孝顺爹了,记得爹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泪水不知不觉落了下来,而我抱着爹笑了笑,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爹流泪呢。
1912年3月10日,娘去世,爹在娘床前大哭一场,那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爹您哭的那么伤心呢,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爹笑了,您凡事都是依着我的,我以为您不再管我了,原来您让我去磨炼好心性以便好接手贺家产业。
“爹,女儿想您了。”
“爹,您可否还能听到,爹,爹……”
贺芸曦挥手紧握拳头锤打了打地面,她恨自己没有用,没有早些察觉贺霖棠诡计,要不然爹也不会被他害死,要不然女儿还能依偎在爹的身旁,只不过这一切都成了奢望……
“芸曦,别难过了,贺伯父可不想在天上看到你这么难过,最重要的是振作起来。”
沈安月走到贺芸曦旁边蹲下身子来伸手拉了拉贺芸曦的胳膊安慰了一句。
听到沈安月的安慰后,贺芸曦心里暖暖的,她缓缓抬头看了沈安月一眼笑道,“安月,谢谢你。”
她没有想到以前在学校有那么多所谓的好朋友今天一个都没有来,除了沈安月,对此她心里由是感激。
“傻瓜,不客气,我们是好姐妹啊,以后就不要说谢谢了,知道没。”沈安月伸手把贺芸曦扶起来笑道,她见贺芸曦终于笑了心里也是极其开心。
贺芸曦点了点头开心地笑了笑,随后脸色又阴沉了下来,突然说道:“安月,你可以陪我一起回趟家吗?”
“当然可以啊。”沈安月以前也多次进出贺家,心里很愿意在贺芸曦难过的时候多安慰安慰她。
贺府。
当两人从城外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有穿警服的警察在到处抓壮丁,想必是胡大帅要充实自己的军队力量吧,毕竟军阀们的混战火拼可是随时会发生的。
“安月,你怎么不怕?”贺芸曦见到那些警察心里是有些许害怕的,毕竟以前听爹说过有不少警察们抢少女的事情。
沈安月看着贺芸曦笑了笑,“见多了就习惯了哈。”
“哦。”贺芸曦抬头看着沈安月轻声回了一句,心里想安月真的变了很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的,有一种神秘让人看不透。
从城西往前一直走便会走到贺府,路程不过十几分钟,刚开始沈安月还是走的很慢的,还是贺芸曦催促了一句,她才加快了脚步来。
沿途看周围的人和景物是沈安月最喜欢做的事情,因为她喜欢观察生活。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贺芸曦刚要进门便被两个身穿军服的青年给拦住了,他们手拿冲锋枪,眼神凌厉有杀气。
“怎么我家不让我进,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贺芸曦清楚那是堂哥贺霖棠搞得鬼,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的快。
贺霖棠一回到贺府便带领军队把贺府给占领了,在贺府现在的他可算得皇帝了,府里的人依然是各司其职,之前也有逃跑想离开的不过被他用枪击杀了。
“刘叔。”突然从府内走出一个身穿麻衣的中年男子,贺芸曦自是识得他的,他便是贺府管家刘得水,是爹的得力助手,也是最忠心的。
刘得水给贺芸曦使了个眼色,贺芸曦立马就明白了,旋即拉着沈安月一起往前面的那个胡同走去。
刘得水突然跪了下来,他哭喊说道:“小姐,您还是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贺霖棠简直不是人,其实老爷好早就知道自己喝的药有问题,只不过……”
“沈小姐,我们家小姐就托付给您了,您能不能答应老奴照顾好我家小姐?”
“刘叔有话起来说。”沈安月本想扶起刘叔来的,谁知他却摇了摇头拒绝了。
“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好吧,我答应便是了。”沈安月扶起来刘叔,点了点头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