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被人生生的挖去,她狠狠的揪着胸口的衣服,好痛,好痛……
手心的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胸口。
是她没用,是她没用!
她明明那样期待孩子的到来,她开始计划未来,她多么渴望那个孩子。
这是天意吗?
注定她和江临之间的一切都只是幻影,所有的都是假的,所以,上天就要将她的孩子收回去吗?
渐渐的,整间病房里就只有南乔痛苦的哭声。
陆沉风触碰到被子的手在此刻像是被烫到了一般。
南乔被塞进车里,车子飞一般地窜了出去,一直到城郊的墓园才停下。
江临将南乔拖上墓园,让她跪在一块墓碑面前。
当看清上面刻的名字,南乔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
这是江临父母的墓。
“如果你能让他们重新活过来,我就放过南家,否则,只要我活一天,你们南家就永无宁日!”
江临冷沉的声音在黑夜里犹如从幽冥地狱传出来的,句句刺骨。
他忽然掐住南乔的下颌,逼迫她抬头。
南乔一眼看到他们的死亡时间,原来今天是他们的忌日。
难怪每年的今天江临都不在南家,等到第二天才出现,双目通红,冷冰冰的仿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要赎罪?”江临的话里尽是残忍,他看着南乔苍白的脸,蓦地松了手,冷声道,“那就在这给我好好跪,不到天亮,别想下山!”
江临走了,墓园里只有南乔孤零零地跪坐在墓碑之前,一滴滴的泪水砸在手背上。
她突然惊醒,猛地擦了几下,可眼泪却越来越多。
她不该哭的,她没有资格在江临父母的墓碑前面哭。
蚀骨的痛意从心底蔓延开,顺着她的四肢百骸窜到大脑上,将过往的回忆全都勾了上来。
那年她七岁,爸爸领了一个少年回来。
“乔乔,叫哥哥。”
南乔仰着小脑袋,她记得那一年院子的海棠花开得很好,她望着从日光下走来的白衣少年,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哥哥。
从此江临两个字就像在她心里生了根,渐渐发芽,一发不可收拾。
他用这世间最尖锐的刀刺进她心里,她早已弥足深陷,他却冷眼旁观,完成他的报复。
呵……
江临,江临……
山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南乔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已经入冬了,山上的寒气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