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树对纪家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想一带而过时,听到星空又问:“对了,你怎么请到她的?”
“她弟弟纪南承介绍的。”温嘉树轻描淡写地回道。
星空愣了半晌:“纪南承?”
“有问题?”
星空从小生活在上城,撇开医学生的皮囊,他堂堂星家的小公子哥儿,也是个典型的二世祖,上城大大小小的八卦他都清楚。
“纪南承的亲妈潘语蓉,跟申沉续娶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后妈陆渝媛,是闺密。”
温嘉树的呼吸有一刹那的沉重。
星空诧异于她的不知道:“潘语蓉早年受过陆渝媛不少恩惠,当初纪南承作为一个私生子流落在外,也是你后妈出的主意,把他强行塞进纪家。可以说,纪南承有今天,你后妈有一半的功劳。”
温嘉树给星空打电话纯粹是想了解一下纪今秋的医学水平,却不曾料想问出了这样的答案。
陆渝媛早些年跟申沉便认识了,申沉若不是为了她,也不至于一意孤行同温致萍离婚,抛弃妻子重新组建家庭。温嘉树一想到陆渝媛这个名字,脸色就忍不住沉下去。
她受了纪南承的恩惠,拿人手短,知道纪南承亲生母亲跟她后妈的关系后,温嘉树心底突生一些异样感,仿佛心脏被人紧紧地攥着,浑身使不上力。
尤其是星空那一句“纪南承有今天,你后妈有一半的功劳”。
难怪陆渝媛和申沉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纪南承,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温嘉树只见过陆渝媛一次,是在申沉离开她们母女时,陆渝媛以上位者的姿态来探望她们,温致萍的精神就是从那时开始崩溃的。
温嘉树冷嗤:“陆渝媛还真把自己当馆陶公主,盼女嫁人中龙凤了?”
汉时汉景帝当政,其姐馆陶公主为了延续自己的荣华富贵,在女儿年幼时便将赌注押在了当时并不受宠的十皇子刘彻身上,馆陶公主一步步帮刘彻上位,并让其同自己的女儿定下娃娃亲。
陆渝媛所走的,不过就是馆陶公主走过的路。
这么一想,温嘉树便想到了申姜,那个看一眼便知道是在家里被宠着长大的女生。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温嘉树便知道她们不是同一类人。
星空也知道温嘉树的家事,之前秦久没少跟他提起。
“这个纪南承跟我哥认识,我以前见过几次,高傲得很,感觉挺难相处。”
的确高傲,这一点温嘉树十分认同。
想想在法国遇到纪南承的那几次,她都被他怼得体无完肤。然而现在联系上纪今秋是因为他,温嘉树再怎么因为别的事情不喜欢他,也不能表现得过分明显了。
“纪南承不会是喜欢你吧?”星空开玩笑地说道,“他这种目中无人的公子哥儿,一般很少会帮人。”
“想多了。”温嘉树兴味寡淡。
申姜都追到格拉斯去了,况且在巴黎那晚他们同处一个房间,想必相处得很融洽,纪南承又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一个是籍籍无名的女人,一个是中药世家的千金,若是让她选,她也知道孰轻孰重。
“当心点儿,纪南承这个人挺危险的,能在纪家这么复杂的大环境下立足上位,证明他有点儿本事,跟他打交道要多加小心。”星空突然认真地提醒着温嘉树。
“嗯。”
两天后。
温致萍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一些,但精神仍有些不清不楚,到现在也没能认出温嘉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