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随安。”苏锦月面色苍白,声音清减,“再问你一次,如果再加上叶秋烟的命呢,你能否放过我家人?”
“谋逆之罪,当诛九族。”
苏锦月带着绝望笑了,“那就是没得谈了?”
顾随安向前走了几步,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把人放了。”
苏锦月眼中早已疯狂,刀尖陷入叶秋烟的皮肉,殷出鲜红的血。
就在下一秒钟,长鞭如同闪电般破空袭来,准确无误的抽中苏锦月的手臂。苏锦月的手臂顿时皮开肉绽,刀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
第二鞭,又狠狠的抽中苏锦月,从后背到脸颊被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顾随安一摆手,随行的侍卫走上前来,擒住了苏锦月。
苏锦月没有反抗,只是扭过去望着将叶秋烟搂入怀中的顾随安,嘶喊着:“顾随安,是我瞎了眼!我诅咒你,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得不到你想要的!”
一回到王府,苏锦月便被关进废宅之中,严加看守。
同时,她被诊出怀有身孕。然而,顾随安并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所以当叶秋烟带着一碗堕胎药来见苏锦月的时候,一点也不奇怪。
苏锦月坐起来,伸手接过,连是什么药问都不问,直接一饮而尽。而后轻轻说道,“王爷本不用这般费事,直接杀了我,不是一了百了。”
叶秋烟眉心一怔,突然开口说道,“我并非想抢你的顾随安,我只是嫉妒萧沐言喜欢的人是你。”
听到叶秋烟竟然能开口说话,苏锦月也是一愣,接着自嘲一笑。“原来你能说话的。”
叶秋烟从怀中掏出帕子来,塞到苏锦月的手里。
“如果有下一世,别再这么傻了。”叶秋烟的声音柔软,“街头上那么多卖身葬父的,有几个是真的呢?”
药劲已经开始发作。
叶秋烟看着苏锦月因绞痛而苍白的脸,一时之间竟然没与初见她时的模样联系起来。她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
身下被褥尽数被血染湿,苏锦月满头冷汗,面无血色。她已经疼到意识模糊,恍惚之下,她似乎回到了南陈,在质子宫中,见到了一位翩翩白衣少年……
三日后。
天还没有亮,苏锦月便勉强坐了起来。她怔怔着看着窗外,想象着即将发生的事情,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从床边的柜子中翻找着,拿出一块刻着锦月二字的长命锁。她细细摩挲着凸起的字,低声说道,“父亲。”
那年,北齐攻打南陈,南陈节节败退,眼看就要亡国。
父亲说,他有一件东西,世人都惦记。有了它,可保一家人性命无忧,甚至可以为她寻一处避风港湾,一桩好姻缘。
你是喜欢那个顾随安的吧,父亲问道。你之前总往质子宫跑的事,我其实全知道。
两日后,战事停了。
又是两日,她迎来了上门求亲的人。
等来了求娶别人的人。
她眼看着身穿银甲的顾随安睥睨朝堂,张口只要叶秋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