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城笙瞥了一眼转身离开,撂下一句淡淡的声音,“想办法给他们助助兴……”
蚀歌嘴角抽了抽,看着自家爷的背影,面上露出一抹诡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子,直接掰开祁城镜的嘴灌了下去,语气莫名兴奋,“幸好二姑娘聪明,你还能留着这条狗命,好好享受今夜的狂欢吧……”
一阵风刮过,屋内两个人影疯狂的交叠在一起,屋内温度节节攀升……
谢倾暖回府的路上,果然瞧见了谢筹枫领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往雕花水榭而去,她和帘棠避开众人回了栖梧苑,忽然发现东厢的烛火亮着。
祁城笙回来了?
谢倾暖想起城中的疫情,不自觉的收回脚往东厢而去,站在门外又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就在此时,门开了。
“二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蚀歌侧身退了一步,颔首躬身没敢多看一眼,今晚的事儿之后他总算看明白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这位谢二姑娘,小小年纪厉害的很。
更何况,还有一个霸道的蛮不讲理的爷在后面镇着,一个杀人一个补刀,真真是豺狼虎豹。
谢倾暖进了屋,打眼瞧去呼吸一滞。
男子慵懒的坐在软塌上,以手扶着额,锦缎般的墨发湿漉漉披散在肩头,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墨黑色纹金竹的外衫,一抬眼,如万千星辰流光深深的仿佛要吸人魂魄似的。
谢倾暖脸颊微烫别过脸去,忽然想起流传甚广的一段话,“天盛二皇子祁城笙,雪肤玉骨,月神柳态,堪称‘玉人’”。
她喉间有些说不出的酸楚,正是这样一个人,后来毁了容残了腿,一身傲骨零落成泥,都是因为她!
“我生的当真这般丑,让你如此难受?”祁城笙不知何时已经整理好了衣衫,缓步走到了她面前,皱着眉问道。
此话正落在了刚赶来的帘棠耳中,蚀歌一步挡住她,眼角的余光却时刻留意着屋内的动静,爷心情又不好了,哎,最近好难伺候啊!
谢倾暖游离的思绪被拉扯回来,闻言失笑,“不,二皇子遗世风华,如云端谪仙,我一时有些晃神罢了。”
听了这话,祁城笙抿唇,眸中流泻出极淡的满意之色,颔首:“嗯,你喜欢便好。”
他第一次觉得这副皮囊有些用处!
言罢,祁城笙抬脚往庭院中走去,蚀歌捂脸,爷快把你眼角眉梢的笑意收敛些,要露馅了!您老什么时候这么好哄了?
“二姑娘,爷邀您手谈一局。”
谢倾暖还沉浸在那句‘你喜欢便好’的迷茫里,听到蚀歌的声音,下意识的低声问了一句,“你家主子最近鬼附身了?”
她声音虽小,可这院子里的哪个不是高手?
祁城笙脚步一顿,眉头跳了跳,抬手扶额,他是不是最近对这丫头太好了些?
“姑娘说笑了。”
蚀歌做了个‘请’的手势,偷瞥了眼自家主子不自然的脸色,忍着笑,哪里是鬼附身,分明是春心萌动了啊!小姑娘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手谈?
她下棋的水平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谢倾暖推拒不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祁城笙是博弈的高手,每一子都下的十分随意,却将她逼的丢盔弃甲,连连溃败。
哪怕是开局让三子又刻意放水,谢倾暖都输的一塌糊涂。
别说蚀歌了,就连帘棠都瞧不下去了,真是难为小姐面不改色的死磕这么久,她都臊的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