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尤歌还是万年不动地坐在床上捧着笔记本电脑打字。躺在床上刷剧的万鲤听到动静爬起来,甜甜地打了个招呼:“大大回来了,今天拍到什么劲爆的照片没?”
祝听蝉无力地摆摆手:“别提了,连着两天都碰到了点倒霉事,我就看到了一个乐团成员。”
“怎么倒霉了?不不不,这不是重点,那个乐团成员帅不帅,快给我看照片。”
“我没拍照……”祝听蝉说着一怔,立刻脱下书包翻找起来。
“你找什么呢?”
她略有慌乱,手上动作没停。
祝听蝉找了一遍没看到,又把书包里的东西噼里啪啦全倒了出来。
“鲤鱼,我……好像把你的相机弄丢了。”
“什么?”万鲤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下床来找,同样是一无所获。
她哭丧着脸:“小蝉,你还想得起来是在哪里丢的吗?要不再回去找找?这可是咱们后援站唯一的财产啊!”
“我想想,我马上想。”祝听蝉知道那单反相机要一万多,她深呼几口气,冷静地回忆。
当时在保安室里,几个人要来抢相机的内存卡,她没给,然后那个男生就拿去给保安看照片了……再然后,跟着他出了保安室,她就跑了!
记起相机没丢,祝听蝉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它落在了那人手里,她又心累扶额。
万鲤看着祝听蝉一张小脸的颜色变来变去,比自己的脸色还要不好,又忍着一阵肉痛,反过来安慰她:“算了算了,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反正我们这个野鸡站子没钱没门路,也不能天天去追老梁的行程,有没有相机问题不大。”
她顿了顿,没心没肺地补充:“但也不能这么了事,以后你就代替单反相机成为我们站子身价最高的吧,以后要是有人挖你走,你可不能走,经此一事后,你可算抵押给我了。”
万鲤在祝听蝉身边叽叽喳喳,越是说得满不在乎,祝听蝉就越是内疚。
“鲤鱼你放心,我已经想起来相机放在哪里了,应该是不会丢的,我明天就去找,要是找不回来我就存钱买一个赔给你,绝不让你吃亏。”
“真的啊?”万鲤眼睛一亮,随即变脸,“我就知道你就是不想抵押进站。呵,女人!”
祝听蝉哭笑不得,又好说歹说地哄了万鲤一会儿,最后牺牲了一下色相给她抱了抱才勉强哄好。
寝室熄灯之后,大家都陆陆续续地睡了,只有祝听蝉的床头发着微微亮光。她不知不觉地翻出昨天在卫生间拍的合影,放大,男生清隽的脸一瞬间充斥了整个屏幕。五官清冷而锐利,分明是一张没有烟火气的脸,却能说出调笑她的话。
此时,他调笑的话一个劲地在祝听蝉的脑海里回响,照片上,他嘴角噙着那一抹笑意,越看越像揶揄,越看越像嘲笑。
祝听蝉低号一声,一把拉过被子捂住了脸。
不得不说,娱记实在是太过于充满未知的行业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你是落在男厕所还是保安堆里。
人身安全没有保障就算了,做个兼职连初吻都差点没了,这就很过分了。
经此一役,祝听蝉深切认识到了这行的危险性,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拟了一份辞职信发到了浦风工作室人事部的邮箱。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她重重地松了口气,身上压力全消,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偷偷摸摸,连带着身心都舒畅起来。
辞职之后,祝听蝉彻底抛弃了狗仔的身份,就连再去到富江排练厅的时候腰杆子都硬了不少。
排练厅正门聚集了不少粉丝,都是没买到票或者经济条件不允许的小姑娘,拿着应援灯牌和手幅在等待着乐团成员们表演完出来。
成员们出来之后一般就是直接上车去机场,赶下一个行程,这些姑娘却会在外面等上几个小时,然后在成员们走出来上车的这一两分钟里看上自己的“爱豆”一眼。
祝听蝉有做粉丝的经验,一下子就混入人群里,跟着像模像样地等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