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烟出了窄巷,余光扫过霍霈沣,脸上带着几分吃了苍蝇般的恶心表情,这反应让她相当满意,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戏谑。
看你还没皮没脸的跟着吗?
“.......偷得浮生半日闲,今日确实没事,相逢即有缘,我倒是不介意跟叶小姐一起游逛游逛。”霍霈沣正了正色,直奔主题,他说的够明白了,既然碰见了,那就勉为其难逛逛吧。
对霍霈沣要求同游的说法,叶澜烟显然并不意外,问:“三少都这么说了,不知三少有什么好去处么?”
“我以为你会想去西郊监狱看看,毕竟火车上那些人好似针对的是你,就不好奇,他们是谁派来的?”
霍霈沣噙着一抹轻笑,桃花眼仿佛能看穿前生今世似的,别说,他还真好奇,这叶家小姐深夜游逛监狱,有什么目的。
“所以呢?三少想带我见识见识。”
叶澜烟抿着唇,好让自己唇角的弧度不要轻易的扬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能堂而皇之进去找人,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有何不可呢。”
霍霈沣双手抄着裤袋,信步走在叶澜烟身侧,出了窄巷,便朝着那辆黑色福特小汽车走了过去。
临安的街市,全然一副繁华风貌,丝毫不见烽火的痕迹。
“你早上吃过早饭了吗?”霍霈沣语气低沉清冷,像悦耳动听的大提琴。
这是要请我吃饭?信你个鬼。
“吃了。”
叶澜烟靠着车窗,目光望着飞驰而过的街景,看都不看一眼霍霈沣。
“看你杀人手起刀落,该是不晕血的吧。”
霍霈沣冷哼道,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膝间,侧着脸,表情依旧很欠抽。
这是叶澜烟回眸那瞬看到的情形,这人明明长得很漂亮,怎么语调就能这么欠揍的呢?
“说不定,没准也晕,看情况。”
“啧啧,那今天检验你的机会来了,我大哥审讯犯人很有一套呢,剔骨扒皮,铁烙,还挺吓人的,我还挺担心叶小姐撑不住,会有什么不良反应的。”
霍霈沣单手支着头,说这话时,面容依旧是云淡风轻。
是怕她会吐么?
看看,这人多么善解人意,多么怜香惜玉,根本不是一言不合就飞刀杀人的家伙全然不相同。
“还成吧,我觉得你比他更吓人。”
叶澜烟沉默一刻,朝着霍霈沣那狭长桃花眼看去,这人到底端的什么名目?说他好心,鬼才信。
“是吗?呵呵,有眼光。”霍霈沣眉角一扬,再也压抑不下笑容,沉闷的笑声在车中弥漫开来。
冰冷如霜的沣少竟然笑了,这太阳怕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吧?
专注开车的厉谨言小心翼翼的望了眼窗外高悬正中的太阳,思忖着,莫不是的打开方式不对,千年寒霜的主子竟然在笑,这特么比天上下红雨还可怕。
白日的西郊监狱依旧诡异森森,白墙青瓦,铁网高耸,岗楼驻兵不在少数,小汽车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连停留都没有,直奔着监狱大门而去。
黑色小汽车平缓的停在了监狱门口,厉谨言率先下了车,毫无意外的将轮椅推到了霍霈沣的眼前,而后霍霈沣自然而然的端坐在轮椅上,大爷似的任由厉谨言推着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