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江楼月真是好奇怪,奇怪的有点邪门……她咬碎银牙,勉强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平王殿下那边,你总归努力了这么久,错过这次的机会,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若是平王殿下久等你不去,生了气彻底不理你了怎么办?你好好想想,我去给小福子回话。”
江楼月冷冷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招呼婢女小音过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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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雪转过回廊之后到了假山后,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转过身来,他一身淡蓝色水绣的衣裳,在一众奢华的豪门公子之中,那束着发的玉冠就显得有些朴素,但整个人看起来一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声音清朗又好听:“雪儿?怎么是你?”
江青雪委屈地说:“怎么不能是我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谢流云上前扶着她的肩。
江青雪却别开脸,“你都不知道江楼月怎么与我摆脸色的,我都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为你传个话,她还说要打我。”
“她敢。”谢流云脸色阴沉:“算了,我也不必见她了。过了今日之后,她是再没心情来纠缠我了,到时我就想个办法把你接去我府上,再也不用寄人篱下的过日子。”
江青雪有些犹豫,“今日之后武安侯府的确是……可是你不是说,她的身后还有武安侯散布在各地的下属将领和外祖王家……只要把她抓在手里,这两股势力都会为你所用吗?”
“可她惹你不高兴,让你受委屈了。”谢流云认真的看着江青雪,“我的雪儿,谁也不能欺负了去。”
江青雪感动的靠进了谢流云的怀中,环着他的腰:“只要能帮得到你,我受些委屈又怎么了?是我昨晚思虑不周,哄骗江楼月去找你,想着能给府上弄点乱子,我好有机会把东西放进去,谁想到她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所以谢流云才不得不见江楼月一面,江楼月这个蠢货,只要流云稍微给她一点甜头,她便能兴奋的好几天睡不着觉,恨不能为他做所有的事……
谢流云叹了口气:“哪能怪你,你都是为了我着想,这几年苦了你了。”
“平王殿下?你们在做什么?!”
“平王殿下?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候,假山外忽然响起一声雷鸣一样的暴喝,武安侯面无表情的站在外面。
因为他的这一声喊,不少人都朝这边围过来。王公贵族看热闹的心不比平民百姓要少,一看见假山凹处的平王和江青雪,再看看暴怒的脸色几乎铁青的武安侯,谁的心里不清楚?
武安侯的女儿江楼月痴恋平王纠缠不休的事情,满京城都知道,此时平王却在武安侯府上和别的女人偷偷摸摸的在假山后,就算是武安侯不看好女儿的感情,也容不得这么打脸。
谢流云和江青雪飞快的分开。
江青雪低垂着头掩去脸上的惊慌失措,“姨丈……”谢流云却是面色平静如常,仿佛武安侯询问他今日有没有吃饭一样,他慢慢说:“是青雪姑娘没有站稳,本王扶了一把。”
武安侯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他刚才来的早,看的一清二楚,这两人分明是抱在一起的。
就在这时,江楼月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把武安侯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平王殿下这话说的,哄三岁小孩别人也未必信。”
人群让开位置,江楼月从后面走了出来。
江楼月冷冷看向谢流云,“平王殿下,江青雪跑到假山后面没站稳倒不稀奇,平王殿下不在前院,怎么也能到这假山后面来,恰巧就扶她一把?这可是武安侯府,不是平王府的后花园!”
一时间围观的人不约而同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来,江楼月这反应……按照以前她的做法,不管是真扶还是假扶,江楼月是不可能让任何女人靠近平王一丈之内的,此时竟然没有哭天抢地地闹起来?
谢流云冷静的很:“是本王请江姑娘帮忙办件事,所以才在此处见面。”
武安侯脸色黑如锅底,瞪着江楼月警告:“回去!”这样的日子,各路王公贵族都到了,江楼月要是闹起来如何收拾?武安侯府的脸面也就不说了,女儿的名声怎么挽得回来!
江楼月却投给父亲一个安心的表情,慢慢看向谢流云:“哦?青雪姐姐一直住在深闺,王爷不但认识了她,还能有事情请她帮忙,这倒是奇了。”
“姨丈,月妹妹,我与平王殿下真的只是有事才在这里相见……我一时没站稳,他扶了我一把而已,月妹妹何必紧紧揪着不放?”江青雪半垂着脸,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而且这件事情也与月妹妹有关……昨晚月妹妹去平王府上……问话,闹了些误会,所以今日平王殿下专门请我代为传话,想要当面跟月妹妹道歉,仅此而已,也怪我太娇弱没用,多走了几步路就脚软……”
这话说的很是委婉,“闹了些误会”,但在场的哪个人不知道江楼月昨晚半夜砸平王府的门还被拒之门外?江青雪看似委屈巴巴,却不过两句话就把众人的视线都移到了江楼月的身上。
“武安侯真是好福气啊,生了个这么敢作敢为的女儿,老夫就没这份福气了,家里那一个两个,都是连说话都不能大声点的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