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仿佛我现在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海里,顾言之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的脸贴在他笔直的后背上,我一迭声地说:“顾言之,别走,别走,好不好?”
他的手放在了我的手腕上,一如既往的温暖。
但他不是握住我的手,而是用力地将我抱着他的腰的手给拉开了。
我的脚脖子在钻心地疼痛着,我只能像丹顶鹤一样用一只脚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
客厅的灯光很亮,我都睁不开眼,只感觉到顾言之压根没什么温度的目光。
“傅筱棠。”他的声音已经很忍耐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我答应跟你结婚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因为爱你而娶你。”
“你不爱我。”我仰起脸来看他:“一点点,一丢丢都没有?”
他很平静地看着我,平静到我觉得他可能会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剑插进我的胸口也不会眨一下眼。
我在顾言之的脸上从来没看到过特别大的情绪起伏,唯独在溫采音的面前,他才有了点温度。
忽然,我泄气了。
我以为我快走进顾言之的心里了,原来可能并没有。
我想拉住他袖子的手无力地垂下去,伴随着我这个动作,他说。
“傅筱棠,这辈子,我不可能会爱上你。”
顾言之还是走了,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把他留下来。
我靠着楼梯的木质扶手站着,听到他的车子发动然后开走的声音。
我的脚在尖锐地痛着,我的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我这辈子最怂包的样子就是在顾言之的面前。
家里的花姐听到了声音后知后觉地跑下楼,她睡眼惺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她,她找了双拖鞋给我:“少奶奶,别光着脚,秋天凉。”
我站着没动,她蹲下来给我穿鞋,当她的手握住我的脚踝的时候,我痛的叫出来。
她吓得不敢再碰我:“呀,少奶奶,你的脚踝都肿了!”
她扶我到沙发上坐下来,满屋子乱转:“我去找药箱,你的脚要用红花油揉一揉。不不不,先得冰敷,消肿了才能揉。”
花姐像蝴蝶一样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我眼前全都是一些虚幻的影子。
其实,我的脚的痛感开始慢慢地麻木,身体里另外一个地方的痛感逐渐明显起来。
我摸了摸胸口,疼的地方应该是心脏。
言情小说上动不动就写痛的心都要裂开,我实在是不能理解裂开的痛是怎样的。
但现在忽然好像有点了解了,就是现在这样的。
绵长的,无助的疼痛在整个身体蔓延,哪怕我现在的脚踝肿的像个灯泡,都感觉不到疼痛。
花姐忙了大半夜,又是冷敷又是热敷又是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