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想吼过去,但还是忍了,“是,王爷。”
“继续烤兔子。”
“……”
都病成那样还想吃烤兔子?就不怕吃死你?
阮星晚温婉一笑,白衣胜雪姿容胜仙,“是,王爷。”
周王淡淡看着阮星晚——真能装。
……
阮星晚刚回藏娇院,就见梁嬷嬷和四丫鬟上前,梁嬷嬷满脸的愧疚,“阮姑娘,奴婢为阮姑娘道歉来了。”
回了房间的阮星晚便钻了被窝,用柔软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你们别太自责,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你们无关,你们只是听命行事。”虽然这般包裹,但依旧觉得冰冷刺骨,全身血液好像不流动了一般,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梁嬷嬷看平日里机灵活泼的少女如同打蔫的茄子,幽幽叹了口气,“虽然现在说这些不合时宜,但奴婢还是想说,王爷从前不是这般,王爷自幼正直善良,自从……哎,只求阮姑娘多体谅。”
梁嬷嬷不说,阮星晚也能猜到——肯定是周王那厮因为发病了所以脾气越来越古怪。
体谅,体谅个屁!
周王让人扔她进湖时怎么不体谅?怎么,谁病谁有理?
心中骂了个千百遍,阮星晚依旧努力撑着笑脸,柔声道,“梁嬷嬷放心,我都知晓的,王爷这么做定有王爷的苦衷,皇上让太监和太医一同前来,本就是势在必得,王爷也是迫不得已。”
梁嬷嬷本以为凭阮姑娘那直爽的性格定会大发脾气,却没想到阮姑娘这般温柔体贴,瞬间眼圈红了许多,“如果当时与王爷有婚约的不是阮家大小姐,而是阮姑娘该多好?”
“……”被子下面阮星晚的拳头捏得很紧——靠!凭什么让她和病鬼有婚约?她就这么倒霉?如果她和病鬼有婚约,别说勾引太子了,勾引皇上她都干。
被子外面,阮星晚温柔的笑容上多了一丝惋惜,“梁嬷嬷便别乱点鸳鸯谱了,错失王爷,是大姐没福分。”
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丫鬟已捧了姜汤来。
阮星晚看见姜汤便和不要命的灌,喝完姜汤发了汗,身体舒服很多,一抬头,“可到午膳时间?”
梁嬷嬷道,“快到了,阮姑娘午膳有什么特别想用的膳食吗?”
阮星晚点头,“有,我想喝羊肉汤,吃红烧排骨、酱肘子,额外再来一道解腻的小菜。”她需要卡路里,多多的卡路里。
梁嬷嬷有些犯难——虽然王府目测解除了荤腥禁令,但最多在青菜里加了一些肉丝,而红烧排骨、酱肘子这种纯荤菜,怕是厨房不敢做。
“好,阮姑娘先休息会,奴婢到厨房问问,若厨房备有这些,就让厨子准备。若厨房没有这些配料,就让厨房快到外面采购。”梁嬷嬷道。
“辛苦梁嬷嬷了。”阮星晚躺了下去,依旧裹着被子。
梁嬷嬷命丫鬟拿来一只汤婆子放在被子下面为阮星晚取暖,再叮嘱了丫鬟们,这才离了藏娇院。
只是梁嬷嬷出了藏娇院,去的不是厨房,而是王府主院。
主院,书房。
周王依旧在看堆积成山的卷宗,只是与平日里不同,并未用太监伺候,也未抱暖炉,很少见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周王的字与他本人截然不同,铁钩银划,虽不算苍劲有力,却别有一派细瘦的风骨。
伺候在旁的仇公公见梁嬷嬷来,快步出了去,当听见梁嬷嬷说阮星晚的要求时,吓了一跳,“什么?虽然王爷的禁令好似解除,但也不好立刻上这种纯荤菜吧?看阮姑娘像个懂事的姑娘,怎么就不怕王爷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