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筠林铎目前还没有在一起,当前小说《将军暴虐无道,夫人她另谋高嫁》还未完结,故事还在进行中,小说精彩提取。不管如何多为自己考虑,我们本就是一人来到这世界,最后尘归故里也是一人。沈枝筠的眼睛中都是坚定,她手指蜷缩起来,她早就想到了今日。
李师阙的生辰诞,中秋家宴,被刺客们破坏得一干二净。
虽然一整天过去该做的事已经做完,可到收尾偏偏要来上这么一遭,任谁都揪心。
翌日,沈枝筠从床上起来,宫女为她洗漱,可服侍她的两个宫女都眉头紧皱,应该是在为李师婕的事担心。
“你们二人可是在担心公主?”
她一向不喜弯弯绕绕,有话便要直说。
“是,昨日刺客是草原人的事已经在宫中传来了,我和湘玲只是去打个水,便听到这些浑人在说公主的不是……”
说话的人是湘雅,她旁边的便是湘玲,二人都是从小就跟李师婕,后面虽然去了行宫,可对李师婕依旧是忠心耿耿。
“自古人心叵测,别人的嘴我们也管不住。”
“可公主从小便如此骄傲,她怎么受得了这些人。”湘玲没忍住开口。
沈枝筠微微颔首,李师婕确实是个骄傲的性子,但并不是那种面子大于天的人,想必她已经有了对策。
一通梳洗之后,沈枝筠便往上林苑赶去。
留下湘雅和湘玲两人,她们二人看着她的背影面面相觑。
“你说沈先生是真心对待公主的吗?”湘玲搅着手帕。
“公主说要好好照顾沈先生,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公主的半个老师,对公主怎么可能有假?”湘雅摇头。
“希望公主能熬过来,这些人实在是过分的紧,真该把他们都舌头都拔了,看他们还怎么说公主的不是。”
……
上林苑,李师阙和李师婕都坐在自己的位置,看起来风轻云淡,昨日那场刺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既然他们都不提,沈枝筠也不打算提,她翻开书页就开始讲课。
讲课时,下面两人都十分安静,李师婕就盯着书本什么话也不说,至于李师阙更是眉头紧锁。
一讲两个时辰就过去了,讲到沈枝筠的喉咙都有些干,玉指合上书本,她走到一旁倒了杯茶喝进肚里,才算舒坦。
“三殿下和公主不去用膳吗?”
沈枝筠放下茶杯,虽然二人都没有表现出来,可她始终觉得还是有事。
“沈先生,今日不如你陪我们一起用膳?”李师阙发出邀请,沈枝筠答应了。
三人还是坐在那张桌子上,布菜的宫女们都屏息凝气,生怕再惹他们不快。
好酒好菜,可唯独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是高兴的。
沈枝筠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糖醋酸甜滋味冲进鼻腔,好好吃。
她品尝美味佳肴之时,李师婕却迟迟不动筷子,吃不下去。
李师阙本也想动筷子,可看到李师婕这样,他当然也就吃不下去。
最后只有沈枝筠一人在吃,他们二人不说话,那她也不说。
最后吃到一半,李师婕才兴致恹恹地开口:“沈先生的胃口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公主也吃点?这糖醋鱼的滋味酸甜可口,说不定正是公主心中的滋味。”
李师婕不禁紧了紧自己的手,沈枝筠还是一如既往地直白。
“沈先生既然知道是我心中滋味,怎么还敢蹙我眉头,难道是觉得我这个公主太过没有威信?”
“公主的威信不在于自己,而在于陛下和可汗。”
上林苑的风突然停了,李师阙的眉头跟着紧锁。
任谁也不会想到沈枝筠会这么说。
平日里她不是最欣赏李师婕了吗?怎么还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李师婕也愣住了,她愣住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些话有多伤害她,而是从沈枝筠里的嘴里说出这些话。
“沈先生何出此言?”
“公主应该比我明白,当断则断,乱世身不由己。而身在皇室,就应该明白自己时刻都处在暴风中心。”
仅仅过去一天,便有人从中作梗把刺客的消息在宫中四散开来,沈枝筠不可能相信这是巧合。
这群人的心肠比石头还硬,他们要破坏内蒙和南朝的联盟,首当其冲当然是破坏联系两国的重要枢纽——李师婕。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师婕苦笑。
她懂,可是她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承担。
明明当了这么多年的快活公主,刚回来就打她个猝不及防。
“沈先生,我吃饱了。”李师阙先行离开。
毕竟他再待在这儿,就是耽误自己的妹妹了。
等李师阙走了,李师婕才垂下头来。
沈枝筠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颓废,她从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总能明媚地笑出来。
就算是在树上危在旦夕,她都没有怕过。
如今青丝却要愁成白发了。
“公主,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你的烦恼都告诉我。”
周围的宫女早就退下了,现在就剩下沈枝筠和李师婕二人。
李师婕撑着一只手,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沈先生,为何他们总是让我不停地做抉择。关系好时,我便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关系不好时我便成了那个墙头草?”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沈枝筠扶住她的背。
“公主,这都是掣肘,国与国之间的掣肘,完全跟你没关系。”
李师婕咬着牙,“母妃过得不快乐,她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父皇,她曾后悔自己肩上的责任全都落到我的头上。”
“公主这一路上辛苦了。”沈枝筠是当真心疼她,手上轻轻拍打的动作也没停。
“我一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是做久了也厌倦了。”
对着自己的亲人,李师婕实在没法只用算计去看他们。
哪怕他们是君王,可在她的眼里,他们都是他最亲的人。
“公主,不管如何多为自己考虑,我们本就是一人来到这世界,最后尘归故里也是一人,所以不要纠结。”
沈枝筠的眼睛中都是坚定,她手指蜷缩起来,她早就想到了今日。
或许从她开始大量读书时,便想到了。
国与国之间不可能有真正情同手足的那一日,大家只是互相合作,提供更高的利益。
父子之情,父女之情,夫妻之情,在帝王眼中很多时候都只是掌权后锦上添花,可一旦动摇社稷,便都能通通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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